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宁嘉善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换亲你逼的,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宁嘉善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隔夜小鲜鱼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宁嘉善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容貌,她轻轻抚摸镜中这张脸。年轻就是好,竟一丝细纹都没有。丫鬟来报,说是宁明歌来了。“她来做什么?”前世一次宫宴回去路上,宁嘉善曾见过庶姐一家。宁明歌当时喝了酒有些失态,歪在丈夫的怀里,身边围着年纪不大,却贴心关心她的小姑子们。那种和乐氛围刺痛了宁嘉善。同样是嫁人。凭什么宁明歌就能有一家子人围着她转。明明出嫁之前,宁明歌只是个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庶女!宁嘉善不耐烦想挥手赶她走,忽然改变主意:“让她进来吧!”等宁明歌进门,宁嘉善回首打量自己的这位庶姐。前世自己虽然在公国府过得不如意,但好歹金尊玉贵地养着。庶姐则不同。她丈夫一家穷得很。婚后没几年,宁明歌操持一家生计早早生了白发,双手更因为常年干杂活形如枯木。庶姐从...
宁嘉善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容貌,她轻轻抚摸镜中这张脸。年轻就是好,竟一丝细纹都没有。
丫鬟来报,说是宁明歌来了。
“她来做什么?”
前世一次宫宴回去路上,宁嘉善曾见过庶姐一家。
宁明歌当时喝了酒有些失态,歪在丈夫的怀里,身边围着年纪不大,却贴心关心她的小姑子们。
那种和乐氛围刺痛了宁嘉善。
同样是嫁人。
凭什么宁明歌就能有一家子人围着她转。
明明出嫁之前,宁明歌只是个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庶女!
宁嘉善不耐烦想挥手赶她走,忽然改变主意:“让她进来吧!”
等宁明歌进门,宁嘉善回首打量自己的这位庶姐。
前世自己虽然在公国府过得不如意,但好歹金尊玉贵地养着。
庶姐则不同。
她丈夫一家穷得很。
婚后没几年,宁明歌操持一家生计早早生了白发,双手更因为常年干杂活形如枯木。
庶姐从小比她能吃苦。
上辈子王家的苦都吃下来了。
这辈子若是嫁到锦衣玉食的国公府去,庶姐应该给自己跪下磕头才对!
宁嘉善的笑容格外灿烂,招呼道:“是什么风把姐姐吹到我房里来了?”
宁明歌:“听说不久梁国公府就要来下聘了,我是来恭喜妹妹的。”
宁嘉善故意把话题引到宁明歌身上,“应该是我们姐妹同喜,姐姐也是好事将近了。”
宁明歌装作没听懂,羞涩道:“妹妹你也听说了,姨娘帮我寻了一个姓王的读书人,这两天她还托母亲去打听了。”
宁嘉善回忆去世前,宁明歌丈夫刚调任工部,想来前途不会差。
当然,她才不会告诉宁明歌这些。
宁嘉善道:“王家太穷了,你不能嫁!”
宁明歌诧异道:“可是姨娘说,那王书生很有学问,未来前途无量。”
宁嘉善不耐烦挥手打断她:“那些都是虚的,等王世坤从翰林出来到工部,你都蹉跎得不成样子了。”
宁明歌露出了然神色。
果然,宁嘉善也重生了。
母亲不可能向宁嘉善细说王世坤的事。
她从进门起就只说对方是个姓王的书生。宁嘉善却连王世坤的升迁路径都知道。
前世,她和王世坤夫妻三十年,有一个死结始终解不开。
宁明歌不能生育。她当牛做马,换来的是王世坤发迹后一个接一个往家里纳妾。
男人松了裤带子,她就收紧钱袋子。
她和王世坤的那点夫妻情分,早就消磨光了。
这辈子换嫁到国公府,也不是不行。
至于梁靖——
他纵有万般不是,有一点足以胜过全部。
宁嘉善曾亲口告诉她一个关于梁靖的秘密。
梁靖,他!不!行!
懒牛耕薄田,她和梁靖怎么不算绝配!
宁嘉善不知宁明歌正在分析利弊,继续道:“比起王书生,我这有一个更合适姐姐的人选。”
宁明歌推脱着:“妹妹别开玩笑了。”
宁嘉善:“姐姐你应该也听说过梁国公家嫡庶抱错的传闻吧。怀之哥哥是庶出又如何,我们两个青梅竹马,我是不会嫁给梁靖的。不如姐姐替我嫁了吧?”
“这怎么行!我一个庶女,怎么攀得起国公府的高枝!”
试探宁嘉善的目的已经达成,宁明歌转身就走。
换亲这事,利不在她,没必要上赶着。
宁嘉善着急追出去哄:“姐姐!我的好姐姐!我和怀之哥哥情比金坚,你就舍得拆散我们?”
宁明歌一把挣脱宁嘉善,“妹妹可别给我扣帽子,换嫁这种糊涂事,你别拉上我!”
宁嘉善:“五百两!我给你五百两私房钱,总行了吧?”
宁明歌没应她。
宁嘉善一口银牙恨不得咬碎了,可现在是她有求于人。
宁嘉善:“再加一件珍珠衫!”
宁嘉善有一件精美的珍珠衫,上面的南珠颗颗浑圆,她极其宝贝,在宁明歌面前不止炫耀过一次。
宁明歌:“可是这婚姻大事,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换嫁之事,需得父亲母亲做主才是。”
宁嘉善大喜过望,庶姐这是松口了?
姐妹二人推搡间,没发现站在院子门口的李嬷嬷,她轻咳一声,“大小姐,夫人有事找您。”
宁明歌心如明镜,母亲这是说服了父亲,换嫁已成定局。
果然周萍见了宁明歌,第一句就是:“你和王家的亲事,我已经做主回绝了。”
宁明歌故作错愕:“母亲,为什么?王家过几日就要来下聘了!难道妹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?您和父亲想要让我换嫁到梁国公府?”
周萍:“看来嘉儿已经告诉你了?”
宁明歌的泪水一下就下来了。
这眼泪是她硬挤出来的,她还想为自己做最后一搏。
“母亲,都说好女不嫁二夫,退了王家的亲,改嫁梁家,女儿今后怎么抬得起头?”
周萍:“混账!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你和王家的亲事,不过是姨娘和对方私下口头约定,交换过庚帖,合过八字没有?”
周萍看着哭泣的庶女,若没有梁国公府嫡庶混淆,明歌与王世坤的婚事,嫁了也就嫁了。
可惜,为了她的嘉儿,明歌必须同嫁梁国公府。
先给了一大棒,现在该轮到吃颗甜枣了。
周萍柔声道:“我是你嫡母,总不会害你。那王家太穷了,哪里比得上梁国公府的富贵。”
“你嫁给梁国公嫡子梁靖一事,是老爷和我一起的决定。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。你日后要记得和嘉善同气连枝。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二十抬嫁妆,五千两现银。回去和你姨娘说一声,这段时间不要出来走动了,安心备嫁吧!”
宁明歌擦干眼泪:“是!”
她一番做戏不是毫无用处。
主母为了面子,也为了补偿她,嫁妆上不算苛刻,至少提到了前世宁嘉善明面上的数。
回到院子,杜姨娘已经哭得梨花带雨:“你这傻孩子,怎么明知是火坑还往里面跳,宁嘉善不要了丢给你的,那能是什么好东西?”
宁明歌捧着杜姨娘泪盈盈的脸:“姨娘,这眼泪可别停下,等下父亲来咱们院里,这一池的眼泪,我还想再换个一千五百两银子呢!”
换嫁已成定局,她们母女谁也改变不了。
不如趁机多要点嫁妆,机会只有一次!
一头牛才扒两层皮?
那怎么能行!
小院窗外的香樟树上,无风自动。
很快一个人影从树上越至房顶,消失在小巷中。
——
梁靖看着自己派去宁家打探消息的人回来,问:“宁家可有退婚的意思?”
探子:“没有,但是宁家准备姐妹同嫁。
嫡出的宁嘉善嫁给梁怀之。庶出的宁明歌嫁给主子您!”
梁靖笑了,这是准备用个庶女打发他。
“那个宁明歌性子如何?”
探子:“她似乎有些贪财?”
梁靖倒是没有不喜。
贪财的人多浅薄,同时也意味着好掌控,并不是坏事。
他问:“如何贪财?仔细说说。”
探子:“主子您的婚事,是宁嘉善卖给宁明歌的。”
探子小心抬了抬眼,见面前的人没发怒,继续道:“为了让宁明歌答应换婚,宁嘉善、宁夫人、宁老爷各出五百、五千、一千五百两!”
梁靖气笑了:“这么说我还挺值钱?”
梁国公府。
梁怀之跪在客厅中,双手高捧着藤条,朗声道:“父亲、母亲,请你们责罚孩儿吧。”
梁国公夫妇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儿子,“怀之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梁怀之眼中隐隐有了泪意:“这些年来我鸠占鹊巢,抢走了大哥的身份,现在本该将属于大哥的一切物归原主,可是唯独嘉善,她与孩儿青梅竹马,小时候更是救过我的命,我这辈子发誓,一定要娶她为妻,还她一世之恩,可…可…”
说到最后,梁怀之已经泣不成声,只能以头抢地,一遍遍哭诉自己错了。
梁国公夫人的泪跟着落了下来,她哀求地看着丈夫。
那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。
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。
他第一次学步、第一次开口唤“母亲”、第一次求学离开家中。
“老爷~”
梁国公不忍地闭上眼睛,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,可梁怀之这块肉,长在他们夫妻心口啊!
梁靖只是冷冷看着上座的双亲。
他也在等父母的决断。
自己这庶弟真有意思,一大早就领人来看他演这一出戏。
周管家匆忙奔来,打破僵局,“老爷,宁家来信了。”
梁国公拆开信封,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,长舒了一口气。
及时雨来了!
梁国公激动道:“嘉善那个傻孩子,在家水米未进三天,非怀之不嫁,宁家来信说这门亲事不换,宁家大姑娘二姑娘一同嫁进我们梁国公府!”
梁国公夫人几乎是喜极而泣,后想到另一个儿子也在这里,尴尬笑着圆场,“嘉善与怀之的亲事不变,宁家再嫁......大姑娘就许给靖儿你,你看如何?”
梁靖听着母亲要撮合他与一个连名字都喊不出的姑娘成婚。
满不在意道:“随便!”
——
宁府,五日后。
徐管家三步并作两步奔来大厅报喜:“老爷,梁府下聘的队伍已经出发,是梁府的舅老爷亲自带队。”
自那日宁家提出姐妹同嫁,梁国公府焦心多日的问题迎刃而解。
梁国公不仅将宁志宏视作上宾,还允诺绝不会亏待他们看着长大的宁嘉善。
至于国公府那位刚找回的嫡子。
梁国公只字未提。
春四月,芍药花开满城。
顺天城中穿过一条红色长龙。
梁国公一对昆玉兄弟,迎娶宁府并蒂姐妹,顺天城居民们都来沾这喜气。
有人惊叹:“这下聘都这么大阵仗,等到成婚那日,要风光成什么样子?”
知情人道:“这可是一等公爵家的兄弟双双成婚,没看见一前一后两队聘礼。”
随即他又意味深长补了一句:“就是不知道一前一后,一厚一薄两份聘礼,各自对应的是梁府的哪位公子。”
这话里一听就有八卦,周围人都竖起耳朵。
“哦,这里面难道还有别的说法?”
“你还不知道?梁国公前段时间出了一个丑闻,传闻有人混淆国公府嫡庶血脉......”
城中的风言风语丝毫没有刮到宁明歌所在的偏僻小院。
杜姨娘比宁明歌紧张得多。
她烦躁地绞着帕子,一遍遍徘徊在院子门口,脑袋不住向外张望。
杜姨娘派出去打听的小丫鬟小跑回来,带着尴尬神色:“大小姐,梁国公府给您的嫁妆,一共就十抬。”
宁明歌毫不意外:“知道了,你去忙吧!”
忽然一个面生的丫鬟,迈入小院。
她双手托着一个木托盘,托盘上老实绑着两只头戴红花的大雁。
那丫鬟盈盈一礼,脆生生开口道:“奴叫喜儿,是梁国公府上,梁靖公子身边的丫鬟,这对大雁是我们公子亲自捉来,送给宁明歌小姐的聘雁。”
杜姨娘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。
这找回来的国公府嫡子,真是不知好赖!
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出身是不是!
还亲自捉来一对大雁。
显得他多能耐!
宁明歌则是好奇地看着丫鬟捧着的喜雁。
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大雁。
上一世她嫁给王世坤,下聘用的喜雁是一对木头大雁。
宁明歌笑着回:“现在四月天,大雁都已经北归,能捉来这一对活的大雁,想来要耗费不少功夫,梁公子有心了。”
这对大雁透露出太多东西。
国公府位高权重,下聘需要一对活大雁,自然有无数人排着队双手奉上。
梁靖却需要亲自去猎。
联想梁府送来的十抬聘礼。
这位嫡子在梁国公府的处境,显然不好。
不过,前世有关于梁靖的传闻有一点没说错。
他是个猎户。
而且是个极好的猎户!
梁靖用这一对亲手猎来的大雁展现了他的诚意。
手捧大雁的丫鬟听到自家公子被夸,嘴角咧着,笑盈盈十分讨喜。宁明歌让身边人看赏。
徐管家的突然闯入,打破了小院中的和乐。
他的目光直盯着喜儿手中的大雁。
徐管家道:“大小姐,您的这对大雁,可能要借给二小姐用一下。”
杜姨娘先一步跳了出来:“徐管家,你说的是人话吗?聘雁这东西,是能借走的吗?”
宁明歌敏锐地察觉到是出事了。
她脑海中闪过一段回忆。
前世宁嘉善婚后郁结,母亲曾命她前去探望。
宁嘉善一见到自己,就开始大倒苦水。
说梁靖克她。
从他保不住聘雁、到这些年对宁嘉善不冷不热,最后更是将梁靖“不行”的秘密脱口而出。
看来与上一世一样,梁怀之的那对聘雁出了问题。
这是大不吉利。
梁府的舅老爷是怎么做的?
应该就是像现在这样,借走了梁靖亲手打来的这对聘雁。
这对大雁,她留不住!
宁明歌全身紧绷着,发出冷冽气息。
梁靖是个夹生的嫡子,她是宁家的庶女,现在连一对聘雁都要紧着梁怀之?
凭什么!
梁国公府的人,偏心偏到狗肚子里去了!
宁明歌没有正面回答徐管家,借还是不借,只是问:“妹妹那边的聘雁,是死了一只,还是一对!”
大小姐这话真是敢问!
聘雁,不管是死了一只还是一对,都是天大的不吉利!
徐管家硬着头皮道:“一只!”
宁明歌:“你给梁府舅老爷递个话,就说他与我这小辈第一次见面,开口就要借走我的聘雁,作为长辈,怎么也要给个压岁红包!不多要,就两千两!”
徐管家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大小姐这是趁火打劫,一对聘雁而已,竟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两。
宁明歌:“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去传话!”
杜姨娘:“明儿,你疯了!”
宁明歌向喜儿招手,示意她把那对大雁交出来。
喜儿有些不肯:“宁小姐,您真的要把这对大雁借出去?”
宁明歌没法向她解释,这对大雁无论如何是留不住了。
只是。
她也不会让对方拿得太容易。
宁明歌预料得没错,徐管家去而复返,身边跟着夫人身边的管教李嬷嬷。
李嬷嬷:“大小姐好没规矩,竟敢越过宁家和梁家舅老爷要压岁钱!夫人教您的规矩都白学了?”
宁明歌没有把李嬷嬷的恐吓放在眼里。
前世宁嘉善背后还有宁家撑腰,她的聘雁让了吗?
让了!
可她在梁国公府的日子,依旧不好过。
宁明歌懒得与这些人废话!
她夺过喜儿手中抱着的大雁,狠狠拽住一只大雁脖子上的大红花。
大雁挣扎地扑腾几下,在她手里断了气。
李嬷嬷捂着脸发出尖叫。
宁明歌将死大雁往徐管家身上一扔,冷声道:“拿回去给梁家舅老爷回话,大雁绑得太紧死了一只。
剩下这只大雁,一口价,五千两!”
言下之意是。
不给钱,宁明歌不介意剩下这只聘雁也死在她手里。
至于下聘礼上喜雁死了,算不算沾了晦气,宁明歌根本不在乎。
晦气?
没钱才是真晦气!
徐管家哆哆嗦嗦捧着大雁尸体,快速离开了院子。
宁明歌的视线剐过李嬷嬷,对方识相地闭上嘴,整个小院针落可闻。
——
喜儿回到梁靖那回话的时候,已经换去丫鬟的衣裳,换回黑色劲装。
她手中捧着熟悉的木盘。
原本那对活的聘雁,变成一堆银子。
梁靖听完喜儿的回话,才真正意识到,先前的暗卫没夸张。
宁明歌贪财,且不要命!
梁靖:“你说她还托你带话给我?”
喜儿点头道:“宁小姐说您费心送去的大雁她很喜欢。大雁她留下了,银子一人一半,穷家富路,主子您多点银子傍身总没错!”
梁靖颇为意外。
宁明歌发狠换来的银子,竟有他一半?
托盘上放着一叠银票,五张二百两、十张一百两。
碎银子一百两左右。
近百个绑着红色如意结的珍珠,从成色来看,应该是从宁嘉善那件珍珠衫上拆下来的。
还有几十串红绳串好的、二十文一串的铜钱。
梁靖只一眼就看出对方口中说的穷家富路并不是作假。
大额的银票贮存起来。
碎银子用来日常花销。
珍珠和铜钱当做打赏的喜钱。
方方面面,他这位还未见过面的未婚妻,都帮他考虑到了。
梁靖从托盘上拾起一颗浑圆洁白的珍珠,视线越过珠子飘向远处。
他这个娘子。
或许娶得不坏。
马仆被带上来的时候,见到一众贵人,吓得跪地不敢抬头。
“小的刘大,拜见长公主。”
羲和长公主:“刘大,刚才马场上,梁国公家大公子与石家公子的比试经过,你可有看到?”
刘大先思索了一会,才谨慎开口:“小的在边上喂马,只看到一个大概,至于贵人们说了些什么,小的离得太远,并未听见。”
羲和长公主问:“那你就把你看到的,都说出来。”
刘大的视线停在石正溪与梁靖之间,带着明显的犹豫。
石家公子是近郊马场的常客。
若是他事后追究起来......
长公主侍卫手里冰冷锃亮的长剑,抵在刘大脖子上,替他做出抉择。
立刻掉脑袋,还是以后掉脑袋。
刘大还是分得清的。
刘大在人群中搜索,找到宁明歌,指着她道:“石公子和这位公子比试时,这位小姐站在靶前。第一箭石公子射中,后面四箭,全部被这位公子射出的箭打落。最后靶子上,只有这位公子射的红色羽箭。”
刘大一通干巴巴的解释,让在场的诸位妇人们听得云里雾里。
“这马夫也就看到个大概,能算作人证吗?”
“不知道,他说什么第一箭、这公子那公子的,我都要绕晕了。”
羲和长公主递给侍卫一个眼神。
周围森严的侍卫列队中,有三人出列。
石正溪的九射格也被抬了上来。
其中一名侍卫站到九射格边,报:“当时宁明歌就站在这个位置。”
因在场的都是顺天的高门贵女,不适宜拉弓。
持蓝羽的侍卫直接将箭插在雁格上,报:“这是石正溪的第一箭。”
另一侍卫在九射格前几步,呈上从骑射场拔来的旧箭,报:“石正溪的箭在这个位置被梁靖的箭打落。”
边上侍卫以手代弓,模拟射箭方向。
在场的妇人们,只要不是瞎子,都能看清侍卫手指的方向。
正对宁明歌所在!
当时的场景还未完。
侍卫接着比划石正溪第三、四、五箭的位置。
马夫在一边佐证:“对对对,我当时见到的,就是这样的场景。”
场上的贵妇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。
“这一比划就简单多了,果然像宁家大姑娘说的,以她为靶。”
“梁大公子箭术了得,空中把别人的箭射落,真是闻所未闻。”
“啧啧,若真是这样,那石家公子和梁二公子,岂不是恶人先告状?”
石正溪见情况不利,当即出言反驳:“宁明歌满口谎言!明明是你二人见我们三个身上全是珍宝,心生贪念,想据为己有。
你敢怼天发誓,当时梁靖没有说过,要赢下赌注,为你做首饰这话?
穷,就是梁靖的动机!”
石正溪的话引来众人的关注。
周围女眷们默默比较起两方的打扮。
一边富贵逼人,一边就普普通通。
国公府这样的门第,穿着普通就是寒酸。
石正溪口中的动机,似乎说得通。
在场的妇人们相互交换个眼神,私底下有了共识。
梁国公夫人,偏心庶子得厉害。
宁明歌没有被问住,应答道:“就算你说的都对,我和梁靖都穷疯了。
那我问你,赌本呢?
既然是我们二人设套下赌,你们三人又不是傻子,我们想要占便宜,你就傻得连赌本都不收我们的?
你的嵌宝剑套,你刚才亲口承认,价值两千八百两。嘉善妹妹的楼阁人物金簪,价值二百两。梁怀之身上随手解下的玉佩,也不是凡物。
而我们二人呢?
全身上下有何值钱玩意?”
宁明歌与梁靖二人站在中央,坦然迎着众人打量。
可谓穷得理直气壮!
宁明歌这话正中石正溪下怀,他得意道:“就知道你们要耍赖,刚才梁靖拿出的两千两银票,票号我都记下了。”
宁明歌打断他:“不用那么麻烦,梁靖归家不过数月,你只需问问,梁国公夫人,有没有给过他那么大一笔银子。”
宁明歌笃定。
国公府的舅老爷,为了保护梁怀之的声誉,对于下聘那日抢走聘雁、赔了五千两的事,一定绝口不提。
至于梁国公夫人会不会给梁靖那么多钱?
众人不受控制向当事人看去。
从她坐立难安的脸色来看。
没给!
顺天城的贵妇们只觉得吃了好大一口瓜!
宁明歌:“抓贼拿脏,你们就是要审判梁靖,也要给出证据!”
石正溪第一回的证词已经被马夫推翻。
一时又拿不出证据。
他只能恶狠狠瞪着宁明歌。
没想到宁明歌伶牙俐齿,把他设的局全部都打乱了。
角落中宁嘉善装作天真道:“那就搜身呗,两千两银票又不会凭空消失。若是银票在庶姐和梁靖身上,一搜便是。”
梁靖看向宁嘉善时,眼神中的厌恶毫不掩饰。
他将宁明歌护在身后。
“我可以接受搜身,但宁明歌绝对不行。”
周萍暗骂宁嘉善这个蠢东西。
这时候出言,蹚什么浑水!
“嘉善,住嘴!女儿家搜身,你将你姐姐的名声置于何地!”
宁明歌拨开挡在他前面的梁靖,手轻轻搭在梁靖手臂,以作安抚。
她对着羲和公主再行大礼,高声道:“我和梁大公子婚期在即,说句不害臊的话,梁国公夫人便是我的未来婆母。若今日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,还我一个清白,恐怕我以后嫁进梁家,一辈子抬不起头。
长公主堪比青天,身边又能人辈出。
刚才公主护卫的调查令在场所有人信服。
我恳请长公主做主,派身边嬷嬷替我搜身,还我清白!”
宁明歌一连串马屁拍得自然流畅,将羲和长公主高高捧起。
长公主感觉自己仿佛是狄公在世。
同时她也看不惯梁国公夫人的做派。
徐氏眼瞎,她可明白得很!
分明是梁怀之这庶子伙同两个玩伴,给梁靖使绊子。
就凭一点。
梁怀之这庶子打扮的人模狗样。
梁靖身为嫡子,两千两都掏不出来,还要搜身为证。
羲和公主已经打定主意,不论今日结果如何,她要参梁国公府一本。
混淆嫡庶,动摇国本!
羲和公主故意将皮球踢给徐氏。
“梁国公夫人,你说搜身一事,允还是不允?”
为刻意避嫌,梁靖与宁明歌一前一后回到马场的帷帐区。
别看今日只是石家组织的一场春猎郊游,马场中央早已搭起高高戏台。
宁明歌回来的时候,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《浣纱记》。
主角范蠡、西施才初登场,本该赢得一阵喝彩,台下的观众似乎兴趣不大。
折子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出。
顺天贵妇们早就看腻了。
她们正聚精会神支棱耳朵,听着梁国公府一家的好戏。
这不比折子戏稀奇多了!
梁国公夫人徐氏正当着判官,审问着数月前刚寻回的嫡出大公子。
梁国公府换子一事疑云重重。
有说是梁国公外室恶意混淆嫡庶血脉。
也有说梁国公嫡子小的时候遇到拐子,徐夫人忧思成疾,为了缓解她的伤心,这才将梁怀之记在她名下,以解思子之苦。
事情的起因是宁家小姐宁嘉善,闹着要石正溪与梁怀之赔她金簪。
几个孩子嘀嘀咕咕闹着输赢、比试,被徐夫人听到了。
一问详情才知道,他们竟被人拉去下注。
组局的人,正是刚被寻回的公国府嫡子梁靖。
徐夫人压低声音道:“你真的拿了嘉儿的金簪?还给她!”
梁靖想都没想,拒绝了徐夫人,“那簪子我已经送人了。”
徐夫人原本还抱有期望。
自己这流落在外的嫡子,再怎么不堪,也不会做拉人去赌的勾当。
没想到!
他竟然真的把这些腌臜泼皮的手段,都带回了国公府。
徐夫人勃然大怒:“怀之说的都是真的?你真的设局赢走了他们的东西?你若现在把东西还回来,发誓再也不赌,我就当做事情没发生过,饶你一次!”
梁靖只觉得好笑。
他的母亲,因为梁怀之的几句话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将他一棍子打做赌徒。
他在江南道督察院办过不少案子,翻看许多卷宗。
赌徒没有一个好下场。
而更令人唏嘘的是赌徒的母亲,她们往往是最希望也是最相信,赌徒能够收手学乖。
多少赌徒的母亲,一遍遍追在儿子身后,用心血供养着他们,只希望换来一次他们幡然悔悟的机会。
她们眼中的赌徒,只是不慎失足的好孩子。
而徐氏刚才说什么?
饶他一次?
在徐氏心里,已经给他定了罪。
梁靖盯着依偎在徐氏身边的梁怀之。
他这庶弟好心机!
这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,将他的名声毁成一滩烂泥。
徐氏的声音太过于尖厉,台上的戏腔都没盖住,周围的夫人听了纷纷抽气。
“聚赌?还是诱自己的胞弟学赌?”
“在民间养了十几年,怎么可能不学坏!”
她们看向梁靖的眼神,已经由原来的好奇转向厌恶。
宁明歌没赶上前面梁怀之三人的演戏。
她只听见徐氏的责问,见到梁靖孤零零站在那里。
冷峻、桀骜的气质,和周围金玉环绕的富贵帷帐,根本不搭。
宁明歌长叹一声。
她和梁靖成婚在即。
夫妻之间,荣辱与共。
这一局,为梁靖,也为她自己,宁明歌必须要赢。
她一个箭步冲出,朝着徐氏所在的方向跪地,“邦邦”磕头,嘴里还高喊着:“他们三人的东西都在这里,梁公子是被冤枉的,求徐夫人饶了他吧。”
宁明歌声音看似柔弱,却吐字清晰,字字带着穿透力。
台上的范蠡、西施正演着别离,若不是戏比天大,他们都想把这台上的位置,让给宁明歌。
“冤枉啊~”
徐氏从未见过宁明歌,根本不知道她是谁,只是看见宁明歌手捧着的证物,更加火冒三丈。
梁靖大概猜到宁明歌想要示弱。
梁国公府嫡子的位置,梁怀之若当个宝,他尽管拿去。
甩开梁国公府嫡子的束缚,他有的是手段收拾梁怀之。
石家、梁家欠他的,他自会上门连本带利讨回来。
明歌不必受这委屈。
梁靖:“明歌,你起来!这事与你无关。”
宁明歌暗赞一声漂亮!
梁靖虽然憨了一点,但和她搭戏啊!
宁明歌抬头的时候,眼眶中盈盈布满泪珠,我见犹怜。
她带着哭腔,不肯让梁靖搀扶起来,“梁公子被冤枉,全是为了我,这事怎能说与我无关!
我再求求徐夫人,让她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,只求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好。”
只要开口,我必翻盘!
宁明歌跪地的方向是有讲究的。
石家办这场春猎,主宾除了梁国公府,更有本朝羲和长公主。
先皇在世时,曾宠幸张贵妃以致朝堂上为立嫡还是立贤之事众说纷纭。
君上那时尚且年幼,若无羲和长公主的力挺,恐怕无法顺利继承皇位。
若说在场的,谁最看重嫡庶分明,非羲和公主莫属。
“吵死人了,梁国公府夫人,你这家事都管不好,闹的戏也听不下去,不如让我来管?”
羲和长公主也不管徐氏同不同意,“那跪着的姑娘,起来说话吧!”
宁明歌装作茫然地看着徐氏,等她点头。
羲和长公主:“看梁国公夫人做什么?我长公主说话不管用?”
宁明歌演出适当的错愕,认真跪拜长公主后,才站起来。
羲和长公主:“你是何人,为何喊冤?”
宁明歌:“回长公主,梁公子是为了我,才答应参加比试的。石公子逼我做靶子,若梁大公子不愿意比试,就射我一身窟窿!”
宁嘉善率先跳出来:“你说谎,明明是你主动提出去转九射格的!”
宁明歌:“我是傻子吗?若不是被你们骗去转九射格,我能站在靶子那,让石公子用箭指着?”
梁怀之察觉到不对。
从刚才宁嘉善跳出去开口,他就莫名开始心烦。
总觉得,事情失去了掌控。
宁明歌:“我有马仆作证!”
宁嘉善:“你说谎,怀之哥哥和正溪哥哥还有我,都可以作证!”
羲和公主狐疑地看着两个小姑娘,她们面上的笃定神情不似作假。
现在双方各执一词。
羲和公主:“传人证马仆前来问话!”
等候人证期间,马场看戏的妇人们已经忍不住议论起来。
羲和长公主断起案来,似乎有模有样的,今日真是没白来!
徐氏怨恨地盯着梁靖。
家丑不可外扬。
这孩子做的丑事,竟连羲和长公主都掺和进来了。
梁国公府的名声,早晚要毁在他手里了。
宁嘉善一路哼着小曲,回味着刚才臻园中的情景。
熟悉的红珊瑚树,是她夺回一切的开始。
徐管家翘首以盼,看见宁府马车回到巷子口,第一时间迎上前去。
丫鬟提醒道:“小姐,徐管家好像在等您。”
徐福身为宁家总管,平日里主要跟在宁志宏身边。宁嘉善下了马车,询问道:“可是父亲有事找我?”
徐福向宁嘉善身后张望,“大小姐呢?为何没跟您一起回来?”
宁嘉善的笑容凝固在脸上。
宁明歌?徐福在等宁明歌?
确认了马车没人后,徐福丢下宁嘉善转身疾跑回去。
宁嘉善注意到,宁家后巷里停了几辆豪华马车,在徐福转身的同时,马车上的帘子落了下来。
宁志宏焦灼地踱步,时不时向门口张望。
徐福一露面,他赶紧询问:“明歌呢?回来没有?”
徐福答:“二小姐回来了,大小姐暂时还没回来。”
宁志宏:“嘉善那丫头回来了?让她赶紧过来,问问她不是去参加淮阳王的茶会吗?明歌是怎么招惹到外面那六家的?”
宁家门口停着的六辆马车,车主人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。
他们都点名要见宁明歌。
宁志宏现在两眼一抹黑,根本不知如何应对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宁明歌呢,他的女儿到底去哪儿了!
——
宁明歌现在正手捧香茗,身处臻园的客房,身边跟着两个伺候的丫鬟。
看似服侍,实则有监视、看管之意。
此次臻园拍卖,红珊瑚树是倒数第二件拍品。
后面还有一座据说从北魏传下来的金座白玉佛像要拍卖。
可惜宁明歌和梁靖没见到下一件拍品,就被分开带到客房。
宁明歌猜测,这一切应该与梁靖手中那块都察院的牌子有关。
莫非那牌子来路有问题?
宁明歌这边胡思乱想着,与她一墙之隔的地方,梁靖和淮阳王正一左一右并肩而坐。
淮阳王将刚才的都察院递来的蜡丸交给梁靖。
蜡丸上耀眼的金色,昭示着消息的主人,是这个王朝的最高掌权者。
梁靖搓开蜡丸,没有避开伸长脖子光明正大偷看的淮阳王。
上面的消息让两人脸色巨变。
陛下欲开凿运河,派工部测量水域、计算成本,但遭到户部的极力反对,理由是国库没钱。
工部初步选定的顺天码头所在,位置就在在水云轩。
水云轩,偏偏就是那么巧!
梁靖瞬间联想到礼部侍郎周铭的入狱,会不会也与运河开凿有关。
陛下向平静的古井投下一块石子。
梁靖已经可以预料到朝堂上的波谲云诡。
淮阳王则懊恼地拍着大腿,嘴上喊着:“叫你好奇!叫你多管闲事!”
蜡丸上密密麻麻几行字,在淮阳王眼里就剩两个字:要钱!
皇兄好手段!
这一颗送到臻园的蜡丸,当真是一石二鸟!
梁靖去摆平朝堂上的关系,他则替皇兄张罗钱袋子!
他就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!
就一眼!
他拍卖红珊瑚、金底白玉佛的钱,还没捂热乎就被皇兄盯上了!
能当上皇帝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!
梁靖冷着脸问:“水云轩的土地,是你安排人卖到我手里的?”
淮阳王激动的神色,满脸写着不是他,“水云轩的土地,在你手里?太好了!”
省钱了!
淮阳王不敢想,若这土地流落到杨阁老之流的权臣手里,自己要出多少血。
这时外面的女使敲门来报:“王爷,宁家大小姐想见您!”
淮阳王立马转头盯着梁靖,调侃道:“你那个未婚妻,还挺关心你的。”
梁靖:“等下你见了她,千万要记住我的身份,我现在是梁国公不受宠的嫡子,而不是都察院右都御史。”
淮阳王露出古怪神色,“你是想考验对方的真心?”
梁靖打断他:“她是梁国公偏心换给我的妻子,却从一开始就真诚待我,并处处维护我的利益。
现在告诉她我的身份,就像你可怜一个乞丐,日日给对方碗里丢钱。叮呤当啷响半天,发现对方用的是金碗,太——”
淮阳王:“太膈应人了!”
淮阳王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看笑话的表情,打听到:“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真相?”
梁靖思索片刻:“成婚以后吧!总之你配合我,等下看我眼色行事!”
说罢梁靖率先出门,去往宁明歌的方向。
宁明歌将梁靖拉到身边,低声问:“你那都察院的牌子,是怎么一回事?”
梁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借口:“近郊马场不是梁怀之带我去的第一个赌局,他先前陆陆续续带我认识不少他的朋友,这都察院的牌子,是我从其中一个纨绔子弟手里赢来的。”
宁明歌来不及批判梁怀之隐藏的恶意,她现在更关心淮阳王的态度。
宁明歌:“淮阳王找你,是因为这个?”
梁靖否认:“不是,是刚才我们买下的水云轩可能要保不住了,陛下要在顺天开凿运河,水云轩被选为几个备选码头之一。”
这么快!
宁明歌随即反应过来,朝堂上的决策到实施,至少要半年的时间。
上一世朝廷关于顺天码头开凿的商议,应该也是在这时候。
宁明歌问:“那水云轩你交给淮阳王了?”
梁靖:“没有。我和淮阳王推脱,说我初到顺天,这里面的绕绕弯弯根本不懂,一切都听你的。”
宁明歌错愕地看着对方。
梁靖竟然这么信任她!
她强迫自己理清脑海中的思路。
水云轩、码头、朝廷......
水云轩是梁靖花了钱买下的,宁明歌不愿意就这么白白交出去。
她握住梁靖的手,诚恳道:“运河开凿,码头恰好落在水云轩,这样天大的饼掉在头上,不咬上一口我实在不甘心,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?”
梁靖没有一丝犹豫,“当然!”
宁明歌对自己这个未婚夫,千万个满意。他似乎永远站在自己身边,是个称职的伙伴。
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定下换嫁的那一刻起,他们两个人就已经被捆在一起了。
宁明歌:“那好,我必用水云轩,帮你拼一个前程出来!”
淮阳王推门而入的时候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他看到了什么?
梁靖这个代替皇帝督查百官,享有大事奏裁、小事立断特权的都察院右都御史,正像小媳妇一样被宁明歌护在身后。